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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文记忆在乌鲁木齐怀念故乡浓浓的腊八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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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,洗好大米、大枣、莲子、核桃仁、红豆等五谷杂粮和干果,放进添好纯净水的电饭煲里,轻轻按下设置好的预约时间,今天早上起床后,就喝上热腾腾的腊八粥了。这就是新社会新时代生活,要搁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,那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,如今却像做梦一样,恍惚间就过上了这种幸福日子。

“腊日常年暖尚遥,今年腊日冻全消。侵凌雪色还萱草,漏泄春光有柳条。”唐代著名诗人杜甫曾在《腊日》诗句中感怀腊八节,说往年的腊日天气还很冷,温暖离人间还很遥远,而今年的腊日气候温和,冰冻全消,山陵间的雪已融化,地里露出了嫩绿的萱草,透过烂漫的春光,纤细的柳枝随风起舞。

今天的乌鲁木齐腊八,仿佛就像杜甫在诗中描写的那般,温度骤然回升,丝毫没有大寒的冰冷,室外的积雪渐渐消融,楼顶的冰凌砸落在阳台上,破碎的冰渣四溅飞舞,给人以春天已来的错觉。我想未到立春,怎么会出现如此温暖的气候呢?难道是人间的温情融化了这个特殊的冬天?

坐在饭桌前,喝着浓浓的腊八粥,顿时,我想起了故乡的腊八。那时的我才十多岁,每年临近腊八,母亲就会准备好麦仁、小米、红枣、红豆、绿豆等五谷杂粮,腊八的早上母亲起得很早,然后边烧锅边熬粥。父亲提前把腌制的腊八蒜端上来,绿色的腊八蒜,黄色的萝卜条,是用醋和老冰糖泡出来的,非常爽口,散发出浓浓的蒜味。

“腊八腊八,冻掉下巴。”“过了腊八就是年。”母亲说,喝了腊八粥,就不冷了,年也就快到了。母亲先把第一碗粥放在灶台,再端一碗放在堂屋的大方桌上,然后端给年迈的奶奶,最后才招呼全家人一起喝粥。逢年过节,母亲总是这样做。我曾问母亲为什么要这样。母亲说无论大小节,都不能忘记灶王爷和观音菩萨及先祖,因为他们保佑着我们的平平安安。

母亲没有文化,很多的时候都是遵守民间传统习俗。父亲也懒得多管多问,他却没有这么多讲究,换句话说,父亲不相信这些所谓的“迷信”。其实,我也不相信这些,只是很佩服母亲能讲出那么多传统文化习俗。直到今天,我不认为母亲没有文化,是她深受传统文化的熏染,才有了如此丰富的民间谚语和传统习俗。

比如说,今天的腊八节,就是每年的农历十二月八日。我们从不记农历,只知道阳历的日子,而母亲却牢记着农历的每一天,并把农历的每一个节气或节日都记得很准。母亲就是凭着祖先传下来的文化习俗,传承和延续着中国几千年来的传统,完全可以称之为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,本身也具备着农村人的淳朴和善良的美德。

品着腊八粥,想起近九十高龄的母亲,我的眼睛瞬间湿润了。前些日子,三哥还在问我何时回家,我说本来去年计划两次要回家的,结果因乌鲁木齐的疫情,才导致一推再推,加上新疆对疫情严格控制,要求就地过年,只好等过完年疫情有了好转,我就会回到久违的故乡与父母团聚。

现实生活总是这样,我时刻在痛恨自己,时刻怀着内疚的心,并在骨子里流淌着传统的血液。有时我无法原谅自己一生的过错,也无法原谅自己的懦弱和不甘。这几十年来,我毁灭了曾经给家族带来的希望,同时也毁灭了自己的大好前途。但这一切的根源,我并后悔因自己的个性造成的结果,唯有心痛的是无法面对父母的苦心和慈爱。

记得刚上小学那年腊八,母亲为给我添置一件新衣服,想尽办法东借西凑做衣服的布料,再用平时保存的棉絮,精心给我做了一身新棉衣。上身是花棉袄,下身是蓝黑的棉裤,我虽是家里最小的男孩,那时也不讲究颜色。不过我的那些姑姑和堂姐们,总是喊我“七妮”,说我穿上花棉袄像女孩。从那以后,再过年的时候,我给母亲说我不要花棉袄了。

至今,我穿着花棉袄照的黑白照片,还放在姐姐家里的相框里。前几年回家,姐姐说看着你的照片,我感觉就在眼前一样,谁知一晃就几十年过去了。那张照片,奶奶坐在凳子上,我站在奶奶的右边,奶奶左臂怀抱着坐在她腿上的大侄女。如今,奶奶早已离开人世,侄女也早已为人妻人母,而我还在遥远的地方凝望故乡的时光和岁月。

斗转星移,时过境迁。真没想到,几十年过后,我们中国能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,旧时代一去不复返了,拉风箱,烧柴火的日子也远去了。我不知道故乡今年的腊八会不会很热闹,那时我们喝过腊八粥之后,一帮伙伴们跑遍村落所有商店买鞭炮或散炮,一路用火柴点燃,把炮竹扔向高空,炮声传出很远,空气里流淌着浓浓的烟火味道,过年的气息越来越浓厚了。

前些年回家过年,我感觉年味不如小时候那般热闹,村里的人也不是很多。母亲告诉我说,过年还算人多,平时都在外面打工,有的过年也不回来,还有的在县城买了房子,现在村里好多都盖了楼房,最多过年的时候在家住几天,年后走完亲戚又全部出去打工了。如今,农村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,生活条件也更好了,我觉得年味渐渐地淡了,儿时的伙伴也渐渐疏远了,每次回故乡,心里总有说不出的难受滋味。

(图片来源于网络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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