炎*文学欢迎您
选择
文/容红莲
炎*文学欢迎您序言
“选择”其实是一个十分矛盾的命题，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做着各种各样的选择。有时它像硬币的正反面，上下翻飞的时候难得其结果，反而引人神往，落定时又略显仓促，如此直白。有时它像大山，阳光照射有阴阳两面，山脚山顶有一年四季，山势起伏有八方风水。无人能在山顶一直瞭望风景，总有一日需下山时，是带着余辉朝露，还是漫山凄凉，亦无从知晓。
只愿苦心人天不负，只愿一腔孤勇莫做了土。
第一章生死边缘
秀秀已经被逼到悬崖边，四周全是火焰，她浑身灼热无处可逃，只能选择跳崖。她闭上了眼睛，纵身一跃，跳入深不可测的深渊，她的身体飘飘悠悠在黑暗里翻卷着，接下来将会粉身碎骨。她在绝望中倒有些坦然，突然有孩子哭泣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，一张孩子的脸出现在她面前，等她看清楚后，惊叫起来：“甜甜！”这一声喊叫，秀秀彻底惊醒了。
秀秀揉了揉沉重的眼皮，慢慢恢复了意识。她看了看四周，是在自己的出租屋里。此时，她喉咙像着火一样干渴，咽了口唾沫更加刺痛，她听到宋宝林抱着孩子正在院子和人说话。她以为是她昨天傍晚吃的安眠药没起作用。看见从窗户照过来的阳光，她以为是第二天早上了，想倒杯水喝，爬起来又觉浑身酸痛，骨头像散了架一样。秀秀想既然没死掉，可不能叫别人知道自己寻短见，叫人看笑话。她使出浑身力气下了床，向前跨出一步就是做饭的地方，她从案板上提起水壶时，才发现里边是空的，放下水壶舀了一碗凉水灌了下去，凉水一激心里舒服多了，人也更清醒了。她照了下镜子，镜子里的人披头散发，脸色苍白憔悴萎靡，她强撑着虚弱的身子，找到梳子梳了头，洗了把脸，锅里添了点水准备烧水。
听到响声，院子里的几个人都咽下了在嘴边的话，跑上楼。院子厦房住的贾嫂第一个进来，异常惊喜，朝大家喊：“秀秀醒了！”便忙扶着秀秀坐到床边。
秀秀打起精神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，她掩饰着窘态：“嫂子，我不知怎么睡过头了……”
她想着大家不知道他俩生气，还有她喝药的事。谁知院子人几乎都进来给她宽心，说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，要想开点。贾嫂说，你死了，今儿走了个穿红的，明儿人家娶个穿绿的，人家照样过日子，只可怜娃有个后娘，受虐待……卖破烂的老闫说啥事都往孩子脸上看，为了你身上掉下来的肉，千苦万苦都要撑着。秀秀从大家的诉说中才知道自己的确医院灌肠输液抢救过来了，并且这是第三天下午。她顿感像是被人揭走了遮羞布一样，表面保持着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，心里羞愧难当。她怕别人以为她是故意吓唬人而虚张声势，她看了看孩子，无可奈何地仰视着天花板心中自问：该怎么办？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？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了么？
闺蜜小燕满眼噙着泪水，抱着孩子悄悄出去了。
等好心的邻里走后，小燕抱着孩子又上来了，还从怀里取出一包东西，说：“我蒸了点包子，你两天没吃东西了，我给你热热”，说着把孩子放在床上，拔开蜂窝煤炉子，锅里添上水，放上篦子，嗔怪地看着秀秀，满脸浓郁的关怀：“你咋这么傻呀？……”
秀秀看着皮薄饱满、褶子细腻匀称的包子，似乎闻到了香味，她闭上了眼睛，一股酸楚涌上心头。
此刻，秀秀像是放下了所有坚强，她抑制不住心酸的泪水，在小燕跟前终于不用伪装自己，憋在心中的委屈一下子如决堤的洪水汹涌翻腾着，她用毛巾捂着嘴呜呜咽咽的哭出声来。
小燕是她在城里认识的最能说知己话的朋友。她们都住在这个院子，小燕住在前院二楼上，大她一岁，孩子婷婷也大甜甜一岁多，平时两个人带娃，一直你来我往，关系密切。小燕的丈夫高强在市区小商品城有个生活用品摊位，因孩子小，小燕帮不上忙，雇了个女孩卖货，生意很好，小燕为人随和，脾气好。舒爽的生活环境，宽裕的经济条件，恩爱的夫妻生活滋润着她，她皮肤白皙水嫩，高俏俊秀，穿着时尚，秀秀很羡慕。有时候她常常想月老给别人都能牵对线，而却偏偏对自己牵错线？是月老没睡醒头脑不清楚造成的错误？或者是前世欠下宋宝林的债，今生来偿还？想到这，胸口仿佛压了一块石头一样，沉重憋屈。她双手抱着脑袋不停地拍打着：“老天爷，为什么这样对我？为什么……”眼泪不停地往外涌。
小燕不善于言辞，过来拉着秀秀拍打脑袋的双手，陪着她掉眼泪，不停地说：“秀秀，你想开点，不要这样……”
“怎么想开？这人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，驴粪蛋儿表面光。神经不正常，思想幼稚，思维混乱，易冲动，还爱挑毛病，谁受得了。”
“那咋办？都是一家人，已经上了船了，只能往前走。”小燕叹了口气劝道。
“是啊，现在才深深体会到文化水平不代表做人的水平，外表的光鲜不代表内心世界敞亮，都怪自己当时的草率铸就今日的苦果。”
当晚，宋宝林诚恳地表示以后两个人好好过日子，改掉给人无事找事的坏毛病，好好做生意，好好挣钱盖房子，抚养女儿。他们俩靠在床头坐了一夜。宋宝林本质还是好的，就是像他说的有时像鬼差神使不由自己。看着他态度真诚满满愧疚，话是开心的钥匙，秀秀接受了他地道歉，甚至同情他的不由自主。她想起母亲给她常说的话：人的命天注定，胡思乱想不尽用，世上婚姻将就的人多了，各家有各家的难处。既然这次没死，说明缘分未尽，那就再续红尘，掰开的馍再起来是有缝了，还得慢慢修复。要说尽释前嫌，既往不咎那还得慢慢来培养自己强大的肚量。回头又想，一个巴掌拍不响，自己以后也不要太较真。不奢求两个人有多恩爱，能大富大贵，但愿能安安稳稳、平平淡淡地过下去。三观不合的两个人，注定这一辈子在婚姻家庭的道路上坎坎坷坷。
秀秀是很传统的，她宁可结束生命也不会走向离婚的道路，她怕丟人，怕带上孩子无处栖身，怕自己涉世未深能力不够难以养活孩子。宋宝林更不会提出离婚的，他不知道自己错哪？在别人看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，在他眼里就成了匪夷所思。别人很难改变他的认知，他也不会理解别人的想法。
他有一双挑剔的眼睛，和张口就数落人的嘴。和他一起做生意的伙伴换的很频繁，多数闹的不愉快，还和一个要好的同学合股做生意时打过架，嫌人家干活没顺他的意思来，说别人没自己出的力多，各种找事，闹得不欢而散，最后人家都躲开他。他依然不反省，不知自己的不是，说起来全是别人的错。大生意往往都需要几个人合作，他却只有一个人孤*作战，弄得灰头土脸，疲惫不堪还常常赔钱。看着又可憎又可怜，她想起一句话，可怜之人必有可憎之处。
秀秀回想起这几年来发生的事，对于自己的选择不知道哪件是错的，哪件是对的。
第二章缘起缘落
中学时的秀秀，中等身材，健康匀称的体型彰显着青春活力，圆润的娃娃脸白皙光洁，一双通透的大眼睛晶莹明澈。厚厚的齐眉刘海，肩上两把兔子尾巴长的小刷子，活泼而不失稳重。在学校曾经有人还夸她长得像电影演员田华呢。
说这话的人是她的同学赵峰。赵峰和秀秀住在一个村子，是从小学一直念到高中的同学，那时农村学校男女生都不说话。她对别的男同学也没多大印象，对赵峰还是有好感的，他身似柏杨，修长挺拔，英俊活波，阳光豪爽，是学校运动健将，尤其爱好打篮球。是他家里唯一的男孩，父亲在市里那个单位上班。听说赵峰高中差几分没考上，最后不知是通过什么渠道上了高中，村里有人说就是为了一张高中文凭，迟早要接他爸爸的班。青葱岁月，他们偶尔在上学、放学的路上相遇，同行时略显拘束和客气，赵峰喜欢看篮球赛，常常讲些国内外赛场上的事，秀秀从一个对篮球毫不感兴趣的女生，渐渐也
